畜牧家禽网 时间:2010/7/7 14:41:00 来源:南方日报 阅读数:
70岁的金鑫老人一个多月没能吃上肉了,令他沮丧的是,下一次吃肉看起来还遥遥无期。
不是老汉没钱买肉,而是他买不到肉。
老人住在电白县那霍镇马路管区。山路的窝坳里,本来有一个生猪屠宰点,杀的猪向新村、淡粉和马路三个管区的村民供应。
今年5月28日,这个屠宰点一夜之间被撤,整个那霍镇只保留镇上一个屠宰场,那里的人每天送一到两头猪下来,在马路管区贩卖。
人多肉少,早上七八点不到,猪肉就被抢得精光。一夜之间,新鲜猪肉在这里变得稀缺起来。
村民吃不到肉的同时,一只曾经若隐若现的手,开始浮出水面。
在电白其他地方,食品公司的影响力非同一般,它是全县生猪大管家。
生猪收购、屠宰到批发,电白食品公司就像一个储水罐,全县的活猪得进到这个罐子里,全县的猪肉也得从这个罐子里出。一进一出,食品公司赚取差价,普通老百姓掏钱为高价肉埋单。
但穷山僻壤的那霍,在今年5月28日前却是例外。除了镇上的食品公司,那霍还有水石、长石、新塘和马路4个主要生猪屠宰、销售点。
“这些点虽然隶属食品公司,但可以对宰”,武磊既杀猪,又卖肉。所谓对宰,即卖肉的和养猪的可以面对面交易。
根据市场走向,武磊按宰后每斤6-7元收购附近养猪户的生猪。和三个合伙人杀猪后,他们就在当地贩卖,每头猪能赚上200多元。
这一过程中,*与县里的食品公司发生关系的是,每收购、屠宰一头猪他需要交给公司160元,“包括税收、防疫费以及给食品公司的抽水”。
5月27日,武磊被食品公司的人提醒,“以后不许再直接收猪卖肉”。但这句口头的提醒并没有得到重视,“灾难由此而来”。
第二天上午6时,一群年轻人冲进屠宰点,用电击棒驱赶交易中的养猪户和肉商,武磊成为受伤最重的一个,当场被电击昏迷。
十多位村民向记者证实,打人者中有“那霍食品分公司的人”。一位村民甚至说,“烧成灰我都认识他们”。
棍棒换来的是那霍猪肉市场的“秩序”,那霍养猪户的好日子也由此终结。
那天以后,养猪户不能再直接与武磊这些肉商交易,他们必须走上15公里的路,将生猪送到镇上的食品公司。
“多走路没关系,可这是一条赔钱路!”养猪户刘胜拿出一张日期为7月1日的“过磅单”,当天食品公司收购价为每斤水重5.15元。
刘胜算了一笔账:每斤5.15元是食品公司目前的最高收购价,一头200斤水重的猪只能卖1020元。而之前以“对宰”的方式卖给武磊,按最近6.8元/斤的毛重价格,他能入账1224元。
换句话说,食品公司的“手一紧”,每头猪他要少卖200多元。
村民认为,食品公司作为电白*一家国营企业,掌握着电白各镇20余家定点屠宰场,并进一步利用其在电白的独占性地位“违规垄断”,迫使村民接受“垄断肉”和“高价肉”。
赔钱的买卖谁也不愿意做,但之前的暴力记忆,让那霍没人再敢“以身试暴”。
卖肉成了烫手山芋,武磊至今已歇工一个多月。养猪户也变得意兴阑珊,“这样下去,到年底那霍可能没人愿意养猪”,刘胜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