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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见到顾军,是在距上海浦东3000公里之遥的大理剑川。4个月前,原来在浦东新区书院镇当副镇长的他,作为上海市第十批援滇干部,同其他30多位副处级干部一道被增派到云南,为当地脱贫攻坚贡献上海智慧、上海力量。
挂职的顾县长变了,肤色晒得黝黑,两鬓竟已斑白。他说,自己在下乡调研途中,发现当地百姓的主要经济来源——剑川红土豆滞销严重,全县产量9000吨,目前销量仅过半。其中,白山母村滞销最为严重。
顾军带我们前往20多公里外的白山母村。对于深山乡村,我们满怀期待,但山路崎岖着实出乎意料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,犹如飞行途中遭遇气流,我们被颠簸得七荤八素,一不留神就撞着车窗,刚准备抚慰受伤的脑袋,又撞上同行伙伴的脑袋。
但就这样,一边听顾军介绍,一边领略沿途风光,我们发自内心地感到不虚此行。
“剑川红”土豆,也叫“牛角洋芋”,瘦长,两端微弯呈牛角形状。它生长在高山地区,而在平均海拔2900多米的白山母村,剑川红找到了最理想的生长之地。独特的气候地理环境,使得这里生长的土豆富含花青素,呈现出大理石花纹般的艳丽紫红色。
“剑川红”一煮就糯,却久煮不烂,有着一般土豆无法比拟的优势。几百年来,剑川白族人对美食的探索,在“剑川红”的烹饪上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笔者在剑川的三四天里,就见识了20多种不同吃法和烹饪法。
41岁的杨路树是当地一家农牧业公司的管理人,为村里30位村民解决工作,农忙时节雇佣近200人作为临时工,为这些村民带来可观的经济收入,算是白山母村的致富带头人,在当地颇有威望。他说:以剑川红为主食的山民身强体壮,古稀之年依旧步履矫健、种田有劲。从有记忆起至今,白山母村没有一个癌症病患。
多年以来,“剑川红”的售价要高于其他品种的土豆,每斤零售价在3-5元,可以换一到两斤大米。然而,2017年的年末,正享受丰收喜悦的白山母村民,并未等到进村收购的商贩,即使价格降到5毛钱一斤,依旧乏人问津。而村民靠自己走出大山销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,一时间,喜悦成了愁苦。
何永康的家与村委会一路之隔,原是村里的贫困户,房屋破旧时常渗水。2017年年初,县政府下拨专项资金,修缮住房,加固房梁,换新屋顶瓦片,老何夫妇乐得喜笑颜开;年中,两个儿子成年外出打工,贫苦大半辈子的老何夫妇摘掉了贫困户帽子,终于轻松了一回;年底,种了3亩地的土豆却一颗没卖出去,挖出来的土豆堆满了储藏室无人问津,老夫妇俩一天三顿土豆,喂猪的还是土豆,储量就是不见减少。
对于土豆出路,老何夫妇一筹莫展。“更多的土豆还在地里,挖出来怕干瘪了,万一有人来买不好看。可是不挖出来,土豆到开春就会发芽,一年干的活就白费了。”
村书记杨白军接着老何的话说:像何永康夫妇这样的贫困户在村里还有118家,有些需要靠种土豆供孩子上学,有些是女儿远嫁的空巢老人。作为村书记,他恳切期望得到外界关注,帮助村民解决销路难题。
经多方酝酿协调,2月2日-2月5日,顾军将带着“剑川红”土豆以及剑川其他特产如芸豆、当归、青花鸡、黑陶、木雕等,来上海参加一年一度的新春大联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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